1985年11月,一位名为刘云仲的老兵辗转几折回到家乡湖北赤壁,这是他时隔38年首次回到家乡。
当年,他被抓壮丁,离开妻儿,如今带着5000美金和一双袜子归来,家乡与家人早已物是人非。
在1935年,长江流域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,赤壁一带也受到了严重影响。粮食颗粒无收,不少家庭为躲避饥荒,四处逃荒。
这场婚事本来是为了冲喜,因为刘云仲的母亲和三弟先后去世,家庭接连遭遇不幸。为了祈求家中的好运,父亲决定给刘云仲早早成家,希望能够转运。
熊家珍虽然与刘云仲在婚礼当天才第一次见面,但婚后两人的生活逐渐变得甜蜜。熊家珍贤惠持家,不仅打理家务,还先后为刘云仲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。
1948年农历四月初四的晚上,刘云仲和妻子刚刚躺下,村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锣声,伴随着“去保长家开会,抽丁”的喊声。
保长刘宿竹宣布,按照二抽一的规定,凡是家中有两个以上成年男子的,都要抽丁,这次村里被分配了八户人家。
回到家里,刘彦文把刘云仲和四弟叫到一起,告诉他们必须做出选择。刘彦文表示,作为长子,刘云仲已经成家立业,有妻子和四个孩子,不能拆散他的家庭。
第二天一大早,保长和乡长来到刘家领人。弟弟刘沐青被带走的那一刻,刘云仲的心如刀割,他无法忍受弟弟离开家去上战场的痛苦。
几天后,村里传来消息,刘沐青还在县城没有被送走。刘云仲心中一动,决定亲自前往县城,将弟弟换回来。
凭借着曾经的“逃兵”经验,刘云仲自信能再次逃脱。但这次的看守异常严格,两个多月过去了,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。
刘云仲随着败退到后,被安排在军营里接受训练。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的刘云仲感到无所适从,但军营的纪律和严格的训练让他无暇多想家乡。
每一天,他都和其他被抓壮丁的士兵一样,接受着繁重的军事训练。训练结束后,刘云仲会拿出那双带来的袜子,摸一摸,好像这样就能离家乡近一些。
在的最初几年,刘云仲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跑。他熟知每一次哨兵换岗的时间和路线,观察周围的环境,试图寻找合适的逃跑时机。
然而,这次的看守远比他在内地时严密得多,任何一丁点的异动都会被立刻制止。几次尝试未果后,刘云仲渐渐意识到,逃回家乡的希望变得渺茫。
1956年10月,刘云仲被派往金门驻守,这里成为他的新驻地。在金门的两年里,他经历了多次战斗,其中最为惊险的是八二三炮战。
1958年11月,刘云仲从金门调回本岛。这时,他已经在军中服役了十年,从最初的班长晋升为中校通讯员,负责团里的无线通讯工作。
在这段时间里,许多与他一同被抓壮丁的战友们纷纷选择在再婚,组建新家庭。然而,刘云仲始终坚守着对家乡妻子的承诺,无论别人如何劝说,他都拒绝了所有的再婚提议。
1970年,刘云仲办理了退役手续,结束了长达二十二年的军旅生涯。退役后,他在桃源县八德乡买了一栋小房子,准备靠着退役金安度余生。
退役后的刘云仲生活变得异常孤寂。他没有什么社交活动,也不愿意结交新朋友。大部分时间,他都待在家里,沉浸在对家乡的回忆中。
他省吃俭用,把退役金一点一点地存起来,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个希望——有一天能回到家乡,见到妻子和孩子们。
这个消息让刘云仲激动不已,回乡的希望再次点燃了他的心。他立刻开始四处打听如何能回到,但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两年后,他听说开通了一个专门针对同胞的广播节目《空中之友》,刘云仲立刻买了一台收音机,每晚躲在被子里收听这个节目。
尽管他在香港没有亲人,但他希望借此机会实现自己的心愿。然而,申请被拒绝了,理由是他“有思想”。
1985年11月8日,刘云仲带着简单的行李,几件换洗的衣服,5000美金和那双陪伴了他多年的袜子,坐上了前往马来西亚的飞机。
他的计划是通过马来西亚转到香港,再从香港回到。12月1日,刘云仲终于站在了家乡湖北赤壁的土地上,心中感慨万千。
刘云仲激动地喊道:“家珍,我回来了。”他冲上前去,想要抱住家珍。然而,家珍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径直走到墙角的沙发前坐下。
当他们到达家门口时,刘云仲发现门前已经围满了人,有认识的乡亲,也有不认识的年轻人。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消失了38年的老兵。
晚饭后,儿子刘环金端来了一碗热茶,轻声说道:“爸,早点休息。”刘云仲点点头,走进里屋,看到熊家珍已经躺在床上,面朝墙壁。
他走到床前,小声地说:“孩子他妈,你还不能原谅我吗?”家珍没有回应,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。
刘云仲没有说话,他从旅行袋里拿出那双袜子。这是一双米棉纱织的长袜,因为被他反复揉搓,已经显得很旧了。
家珍告诉刘云仲,她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,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苦难。每当孩子们问起父亲,她只能强忍着泪水,告诉他们父亲在远方。
为了生计,家珍不得不干各种重活,帮别人洗衣服、做农活,甚至上山砍柴,只为给孩子们一个温饱的生活。
刘云仲重新融入家庭后,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。他每天早早起床,帮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,拉近与家人的距离。
刘云仲与儿子环金一起在田间劳作,了解家中的农作情况。家珍则在家中忙碌,准备一家人的饭菜。家中的氛围逐渐变得温馨,孩子们也开始接受久违的父亲。
刘云仲利用自己在学到的知识,帮助家里改进农业生产技术,增加了产量。家里虽然不富裕,但生活逐渐有了起色。
发表评论